三六周期C.L

来,听我讲个故事( *ˊᵕˋ)

【露蝉】花自心开

花吐症paro

正经向。不沙雕。一发完结。

王者历史向。设定上大的纠纷已经平息,英雄们能到处乱跑。

花吐症设定为患病者会不断咳出花朵,但是强忍的话可以在明面掩饰,类似咳嗽的感觉。与心爱也爱自己的人相吻后两人会同时咳花然后病症消失。是极为罕见的病症,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

尝试用写戏的风格写文,但是有些乱七八糟的…

有很多自己对人物的想法和心理描摹,ooc严重。

感谢我家小伙伴帮我捋剧情理人物性格XDDDD超爱她!部分文段出自她的手笔!她超棒!

cp:露蝉,玉离,药鱼

——
【壹】
“爱啊……妾身没有获得爱的资格。”

那是四位美人的聚会,在皎洁的银月下,无意间谈起了爱这个话题。粉色的美人瞟着楼阁外的弯月,端着杯盏笑着说出这句话。

同席的玉环撩了眉,却是眼神平淡地看了眼这位以娇艳惑人闻名四海的舞姬。四美也有远近亲疏,至少在貂蝉和玉环之间总有些说不明的默契。对玉环来说,面前这人总有几分认认真真牵着自己手承诺会教自己什么是幸福的兔子舞姬的影子,不论谁似谁,那几分熟悉都能让她读出一些未言之语。

面对这种了然的眼神貂蝉只是淡笑。这种不欲多谈的姿态也落入另两位佳人眼中,都是心思细腻的人儿,怎么会不明白底下的隐语。

喜欢易得,真心难求。身世动荡飘零,在座的人皆是,笑容掩饰皮囊下的伤痛作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亦是常态,说到底,连自己是否还有心都不可知,怎么配去拥有别人那一颗鲜红的心?

作为在市井混迹多年的人,西施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继续,她笑眯眯地作出忽然想起的样子谈起了一些珍玩,而昭君则顺着她的话回忆起那些献给神明的礼物。女孩子间的话题是聊不完的,关于爱的言述就这样带了下去,直到月上中天,聚会将散。

昭君和西施都先一步被自家的恋人领了回去,玉环屈指慢慢抚着杯沿,目光向外飘移,月光撒下的屋顶,枫红的伞由远及近。

“她来接你了。”貂蝉同样看到了绘着枫叶的伞面,她浅笑着执杯,饮下最后一口佳酿。

“嗯。”玉环起身,抱起了身侧的琵琶,看向夜空的眸里若有所思,“你很喜欢月亮。”

貂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旋即轻笑,看向夜空中那唯一的温柔的存在:

“是啊……月亮太美了。”

——可惜,凡人注定无法触碰。

【贰】
那场聚会之后的一天早晨,在半梦半醒之间,喉间的瘙痒让貂蝉掩着唇低咳出声。拭去眼角水滴,貂蝉低头看向刚刚从自己嗓中涌出来,落上掌心之物。鹅黄的色泽,四叶而开,宛若月牙的弯弧。

——这是,花?

“是桂花。”直至温懒轻柔的男声响起,貂蝉才惊觉卧房的帐幔外多了个背对床榻的人。“你梦里的月亮太美,忍不住多看了会,结果走不了了。抱歉,吓到你了吗?”他笑笑,侧首手自帐幔的间隙递来一只流光溢彩的蓝蝶,微一扬指,蝶飘然而起。

貂蝉看着蝶落到自己掌心的花上,好一会才弯着唇笑起来:“您又放着身体到处去别人梦里走,秦大夫该担心了。”

“越人该生我气了,糟糕呢,得赶快找到梦回去。”庄周弯眸语调还是那般轻淡含笑,屈指慢慢抚着指上落的蝶。

貂蝉轻笑,喉间却又蔓起痒意,压着声的低咳后自唇齿间落下的花证明先前所见不是幻觉。“你生病了。”帐外贤者声音轻灵,却是肯定的语气,“花吐症。”“那是什么?”从未听过的病症,让貂蝉微笑着询问。

“那是……思念成疾。”

在告知她疾病始末后,贤者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飘然离去。

“月亮不会为人驻足,但人会。月光之女的梦里,开着很多莲花。”

貂蝉笑而不答,她想起了自己以舞姿为世人编制的美梦,也想起了玉环那倾倒长安的曲音。梦的贤者历遍万千,但,赤子心性未曾动摇,真假迷幻总有看不透时,自己没有筹码去赌月亮的心,所以,停留于此便罢。只是……

她忍不住垂眸看向了掌心的幼嫩花瓣,半响扯开带着苦涩的笑。

——思念成疾吗?

【叄】
花吐症的花是用思念为种,血脉为根,身体为土壤养来出来的心上花。

公孙离大概是除庄周外最早知道貂蝉患了心疾的人了。眼见一贯风姿卓约的偶像在人散舞后,忽而弯腰掩唇难以遏制地咳出漫掌鲜花,未能兜住的花瓣从掌延飘下,那种奇妙的场景牢牢印在她的眼中,久久无法遗忘。

貂蝉翻掌,任由花瓣零落而下,她抬眸,对着灼热视线的来源微笑着竖指压唇。公孙离下意识地掩住了自己的唇,慢慢地点了点头,伸手递去一方丝帕,却看着人摆手推拒,自怀里又扯出一方丝巾,她看得清楚,丝巾一角,绣着银蓝色的弯月。这微小的发现使她不觉睁大了眼,毕竟这蓝月绣纹像极了她所知的那柄月牙弯剑上的刻纹。

她的唇瓣颤了颤,最后还是咽下了所有疑问的话语,露出了往常一般的笑容,与貂蝉相似。

——这是前辈的秘密,阿离不会问,也不会说的。

——谢谢阿离了。

【肆】
花愈盛放,人愈衰败。随着花朵从零星到成束成捧也不过半年。

而这半年,貂蝉身体抱恙的事便传遍了大唐,直到边境长城。最终,深夜来客推开了闺阁的窗扇。

“这么晚,私闯女孩子的闺房可不是好行为哦。”曾为斥候而练出的敏锐感官和身法,让貂蝉在来人踩上自己卧房地面前就把刀刃抵上对方脖颈。本是眯着眼笑盈盈用着温软声调吐字,眸光里的冷然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尽数转为错愕。

“露娜……?”

窗台上的女子微微扬眉,抬指推开脖颈上卸了力道的锋利匕首,用目光描摹眼前的人。

她确实是瘦了。月光下的人相较记忆中的模样到底薄了身形,风采依旧,却透着难以言喻的虚弱,仿佛被掠夺了生机,步步衰败。露娜抿唇,不知如何表述心中情绪,最后只能保持自己的冷淡语气开口。

“来的有些急,没注意时间。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

貂蝉看出了人冷淡模样下的局促,如同大漠初见时,隔着橙红篝火,她也是这般面对自己调笑打趣的话语。思及此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笑意。可喉口却不合时宜地泛起刺痒感,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失态,她转过身强咽下让自己分外难受的花瓣,回眸唇边扯开弯弧。

“你在我这儿住着吧,隔壁房间是空的。明天,再好好聊聊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露娜。”

“好。”

【伍】
确实是许久未见。

自纷乱暂息已有一年光阴。露娜一直都在塞外,远在海都的家族,重建并非一朝一夕的易事,身为家族魔道的继承人,事务繁忙,分身乏术,最远足迹也仅仅抵达长城。若不是貂蝉的身体抱恙消息流传甚广,露娜也不会凭着一心冲动越过海洋和半个大陆来到长安。

其实露娜还是有些怀念战乱的时光的。她并不喜欢战争,没有人会喜欢战争,但是她喜欢在战火纷飞中的那朵莲花。

彼时的貂蝉早已脱离了曹操麾下,但还是以斥候的身份传递着情报。在银月高悬的夜晚,抑或繁星遍布夜空之时,轻巧的指节与木质窗栏相击声后,露娜总能开窗看到那诱惑人心的笑颜。

她向来不爱走正门。或是顶替了信鸽坐在窗栏笑眯眯地用着温软的嗓音将消息一一道来,或是顶着清澈的月光在屋顶低头招自己共饮。貂蝉的笑很少离开面庞,即使被追杀染了一身鲜红,她的嘴角仍是微微翘着。

露娜记得清楚,在暴风雨前的夜晚,她撞开自己房门带着一身刺鼻腥味倒在门口被紧张的自己扶上床榻时,她也还是在笑,仍然是用那种带着几许调笑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露娜,收留妾身一晚吧。妾身现在没有地方去了呢。”

她那个时候回答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为她合上眼帘,仔细地处理好了伤口和没能清理干净的踪迹,还有追上门的杀手。貂蝉背负了许多隐秘,而这些隐秘往往会带来杀机,但自己是能承担这份危险的人。银月是温柔而无害的,而以月辉为力量的她不是。

相识时日渐长,心动何时而起,她自己也无从辨析。只是梦里开出大片睡莲时,心里涌出的欢喜无法作假。

只是……该停留在这里吗?这份源于心,止于口的感情?

【陆】
本该停留于此的。

貂蝉把人送进另一间屋子后,看着自己闭上的房门漫不经心地想到。曾经的自己有过心动,对那位苍天翔龙,可到底无始而终。

是惶恐吧……自己只是一场人为的幻梦,梦醒之时,烟消云散,再用力都握不住一份真挚的情感。身不由己时不敢说,不敢言,而如今……

仍然是害怕的。

她如月亮清冷,亦如月亮高洁,她是月亮于人间的投影,像自己一般为生存不择手段的卑劣之人怎有去触碰月亮的资格?

但是月亮真的太美了。

她听见自己心底有声音叹息,透过走廊的窗口,天际的银月撒着温柔的光。貂蝉忍不住伸出手,让如流光一般的月色布上手掌。

让人心动,让人沉迷,让人心甘情愿醉死于这片美丽。

咽喉泛起这半年来已熟悉的疼痛,掩唇落下的是沾染了血色的月桂。她屈指轻碾大半被染成鲜红的花瓣,慢慢地扯开了唇角。

曾经为了生存而放弃了自己,任由自己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摆弄,而如今连唯一可能的良药都不去尝试,自己到底是变了。在生命之上,有更重的念想。

但是……时日无多了,么?

也许,该向他们告别了。

【柒】
但在真正的告别一切前,最该告别的是自己家中多出的这位心上人,自己的花种。

是清晨,微煦的初阳洒落床面,貂蝉敛着眼眸缓缓起身抬手于额侧按揉。一夜辗转未能入眠,许是在深夜才朦朦胧胧睡去,但缺乏的睡眠到底是让身体感到几许不适。

好像……醒得有些迟了。初醒时仍有些迷蒙,她摘去唇边粘黏的花瓣,拿过镜子观察自己容貌。

这可不是能见人的样子啊……貂蝉在心中叹气,随即下地梳洗,直到自己看着与往日无异才出了房门。

空气中飘散着淡香,是食物所散发的气息。心中有所猜测,她面上挂着淡笑走到厨房。银发在颈后束为一缕的人在灶前忙碌,热气所氤氲的白烟环绕着她的周身。

“晨安。露娜在做什么呢?”“晨安。”露娜移过了视线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粥。加了一些海都的特产,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露娜的手艺了,”貂蝉莞尔,背着手靠到了灶边,侧身笑眯眯地看她,“好香,这是露娜第一次为我做大唐的菜式吧,以前都是做海都的食物,露娜去哪里学的手艺呢?”

“嗯。”露娜垂眸,将有些粘稠的粥水拌匀而后盖上了盖子,“兄长的喜欢的人,百里守约。”

“那可是个很厉害的老师呢。”貂蝉略有些惊讶,身体凑得很近了些,“我更期待露娜会做出什么样的粥来了。”

“小心烫。”露娜把人拦开了些,略有些责备的眼神扫了眼对方换来了一个状似乖巧的笑,在心里轻声叹气的同时她将注意力转回烹饪的食物之上。再次打开盖子,诱人的香味瞬间萦绕鼻间。以白瓷的碗装盛,靠上那人唇边,她微微歪了头唇边带上了不经意的弧度,“尝尝。”

红与白相触润出水色,貂蝉惊讶地睁大了眼,她从露娜手中接过了碗又低头尝了一口,忍不住感叹出声:“真是,好手艺啊。”

“你喜欢就好。”

“若妾身是男子,遇到像露娜这般的丽人儿定然是要娶回家的。”

“嗯,如果我是男子,也定然娶你。”

“哎……?露娜……?”这话是什么意思。心脏的跳动乱过一拍,貂蝉抬眸,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即又用疑惑掩盖了这份慌乱。

露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回手上器具,柔声道“喝吧,凉了对身体不好。过会带我逛逛长安吧。”

“啊……好。”是无心的玩笑吗?貂蝉垂眸,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喜悦更多还是失望更多,自己仍然……有所期望。

【捌】
与心上人在繁华街道漫步幻想,其实一直存在露娜的梦境之中。

露娜没有逛过长安城,更未在最繁华的时候遍览长安。曾经到来长安都是在月夜里的来去匆匆,虽在梦中描摹了长安的盛景,还有貂蝉的容颜,但变为梦境的现实总让人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与海都不同,长安存着一种古韵。许是暖阳尚起不久,人来人往间带着一种幽静,不急不缓地向前而行。在经过人流时,露娜搭上了貂蝉的手,稍前一步的人微微愣住,随即用着那含笑的眼眸望来,却夹杂零星疑惑,露娜手指微曲,但还是顺着心握紧了对方的手。

“人多,当心。”

“那你可要拉好妾身的手呢。”貂蝉莞尔,在转过脸的一瞬几许红霞染上了面颊,视线在周边摊位飘忽游移,心中隐隐冒出一句话——露娜好像,反客为主了。

两人执手走过半条街道,伴着时间的流逝街上的摊贩也渐渐增多,貂蝉拉着露娜停在了一家糕点铺前。

端着糕点往桌上慢慢摆的老板娘抬眼看到了两人,面上顿时露出了笑:“貂蝉姑娘,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呢,掌柜的近来身体可好?”貂蝉弯眸回以笑容。

“今天想买什么?”

“桃花酥还有牡丹糕。还有什么新糕点么?”

“有的,今年的桂花不是开得好吗,我就做了些桂花糕。”

桂花啊……貂蝉悄悄地看了眼身侧的人,却不想和她对上了视线,在大脑想出解释的说辞前身体就把视线的方向转回,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笑着对掌柜开口:“那帮我也装些桂花糕吧。”

离开了糕点铺,接过了貂蝉递到嘴边的糕点,露娜似是不经心地开口:“小蝉……你好像经常偷偷看我?”

“露娜是美人嘛,妾身总忍不住想多瞧两眼。”启唇咬下糕点一角,貂蝉浅笑着这般应了,视线却始终留在街道的石砖上完全不敢去看身侧之人。

“这样啊。”

——有问题。

【玖】
漫步游闲最终到达的地方是教坊,那是貂蝉出身之地,也是她如今谋生之所。

公孙离知道貂蝉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几分雀跃,可人的兔子舞姬三步并作两步跑地跑下楼时抬眼就看到了被教坊其他姐妹围住的人。

“阿离。”貂蝉听到声响,抬眼笑着对人挥了挥手。

“前辈!”公孙离带着惊喜的表情上前拥住了人,头顶的兔耳随着动作前后摇摆,“真的是前辈,阿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离好久没见到前辈,我好想念前辈!还有露娜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露娜颔首,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我也很想阿离,还有大家。”貂蝉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玉环呢?”

“我在这里。”慢慢从楼梯走下的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上来说吧。”

“走吧,去楼上。”公孙离刚想迈步引着两人向上走,但视线向下垂落的瞬间看到了她们交握的手不由得脚步一顿。貂蝉发觉了她的停顿,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才发觉自己和露娜的手一直牵着未曾松开。

这可真是……貂蝉笑着抬眼看向露娜,拉起手在人面前晃了晃:“人少的地方就不怕露娜走丢了呢,妾身要松手了哦。”

“嗯。”手松开的一瞬,不知是什么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露娜看了眼自己的手,慢慢合握了几下手指,对方手的触感仍遗留于掌中。她沉默了片刻,抬步跟上了走在前边的人的步伐。

推开的门后是细致布置的房间,公孙离引着两人把人带到靠椅上落座。

只一落座,兔子舞姬便忍不住上前拉住了貂蝉的手,身体前倾,银铃般的嗓音充斥着喜悦还有浓烈的关心:“前辈和露娜姐一起来教坊真的是吓到阿离了,露娜姐什么时候来长安的?前辈身体怎么样了?一个多月没见到前辈出门了,身体好些了么?”

“昨天晚上。”露娜将视线移到粉色的人身上,目光中带着几许询问。

“我的身体吧,不好不坏?”貂蝉轻轻地笑了声,眼眸微弯,唇角勾勒出笑弧,抬手轻轻拍了拍眼前小姑娘的头顶,“不用这么担心我哦阿离,我可不是纸糊的人。不说这个了,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不是么?”

“前辈……”“阿离。”端着茶盏走来的玉环轻声唤了她的名,语气带着几许无奈,公孙离的兔耳一抖最后还是把未尽之言落回腹中。玉环将手上器物落置桌面,素手翻过杯盏沏茶,将茶盏递上略偏着头启了唇:“说来……你们应该不是单纯来走走,就走到了这里吧?”

“如果说只是单纯地逛长安……那当然是骗人的。”貂蝉笑着看了眼露娜,食指轻轻摩挲着手中杯盏的印纹,“拉露娜来和大家见个面才是主要目的呢,大家好久没见,聚一聚不也挺好的吗?”

闻言公孙离面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认真地点头:“嗯。阿离喜欢和大家在一起。”

“那这样说,想见面的人还有不少吧。”玉环垂眸,面上带了轻浅的笑,“狄大人和小元芳在官署,剑仙……短期是见不到人了,他怕是远游到山的另一端了吧。”

“是,秦汉之地?”露娜发问得到了玉环肯定的眼神和另两人的疑惑,她微微顿了顿给她们解释,“他应该是追着韩信去了那边,我听兄长说过这两人,因为上古奇迹他们的记忆出现了些问题,想起了被他们称为前世的事情。”

听到露娜的话,貂蝉眸光流露出几许思索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啊,妾身先前还奇怪那位剑仙怎么突发奇想来找我了解刘邦他们的事情,看着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模样。看来是见不到人了呢。”

“嗯。”露娜点头,提过茶壶为自己和貂蝉续上茶,语气淡淡,“可惜。”

“露娜你的语气就像在说,不见也行呢。”貂蝉抬眸笑着打趣人,露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指尖在她额上一点,“贫嘴。”

被这么一点的人勾唇,棕色的眸里盈满了笑意。注视着两人的公孙离见着两人神情不由轻轻地笑出声,在对上她们望来的视线时她微微偏过了头,语带笑意:

“阿离总觉得,前辈和露娜姐的氛围是别人进不去的呢。有些,奇怪?但是,很和谐啊,那种氛围。会让阿离觉得很开心。”

【拾】
小小的四人聚会在夜晚散去,抵达居所后貂蝉被担心她身体的人早早地赶去了歇息。随着月的高升,人世渐静。

露娜拿着昨夜在走廊上捡到的零散花朵在灯下细观,她认得出这是桂花,却无法理解其来源。貂蝉的居所唯一的花是养在庭院的一池粉莲,这鹅黄娇嫩的花朵总给人几许不详意味,更何况其上染着已然干涸的暗红,那淡淡的气味,无疑是身体中涌动的血液。

她远不如自己说的那般好。露娜深刻地认知着这件事,看着娇弱的人,说出来的柔弱都是假装,只有瞒在心底的,才是最严重的伤痛。

可惜……情报不足。若说找寻医者诊治,那位身居稷下的怪医无疑是最佳人选,但时间足够吗?若是在归来前她就撑不住了呢?进退两难。

在思索中夜也深,露娜按揉着抽疼的穴位,息了灯盏上床歇息。明日该去查查看有关的事情了。在合眼之后,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意识渐远。

意识于黑暗中沉浮,蓦然一亮,眼前却是连天花海,粉碧相接。露娜转过头看向四周,荷叶下清澈的水中跃起游鱼溅起水波涟漪。她伸出手去触碰那粉嫩花瓣,而那莲花也顺着她的心意贴向她的掌心。露娜忍不住勾起了唇,久违的场景确实是容易让人心生怀念。

“好美的莲花,好像在哪里见过…?”清清淡淡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露娜微微一怔,回首望去入眸便是一片青蓝。

贤者盘膝坐在鲲的背脊之上,仿佛盛着星海的眼眸带着点点笑意望来:“果然是我来过的地方。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尚可,”露娜颔首,贤者于此出现很快就让她意识到了这是属于梦的世界,在犹豫之前身体已经把心中所思之事抛出,“说来……我有些事想问贤者,您知道什么病症与花有关么。”

“花?”庄周歪过了头,慢慢地看了眼这无尽的莲花海,再看了以专注目光注视自己的露娜好一会才有了声。

“病症啊……你是说,花吐症么?”他微微笑起来,手间轻抚的莲花却渐渐枯萎,“你见过貂蝉姑娘了,可她却不愿和你说详情么?”

露娜沉默,但那双银蓝冷眸却平静地看着庄周,直让他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庄周轻轻地将枯萎的花朵拢在怀里,目光落在虚空一点,语气几乎叹息。

“花吐症是心病。”

“而你,是她唯一的救命良药。”

【拾壹】
貂蝉没能休息太久。强作一天无事的后果就是病症的变本加厉,在月亮落入地平线前,身体中涌出来的花朵已让她几近窒息。

鼻翼翕动,一下轻浅的呼吸却正正刺激了已忍耐到了极限的咽喉。貂蝉匆匆俯下身体不住咳呕,鹅黄色的染血月桂落遍了床铺,散落地面。

这下……可糟糕了。

耳朵已然捕捉到了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貂蝉看着这遍地的花唇边扯开了苦涩的弯弧。可能,解释不了了。

露娜推开门时,映入眼眸的是散着发拉起了淡粉色帐幔的人,卓越的视力让她看清了地面落满的花朵,淡淡的黄与红令她心口揪紧。

心很疼,和当初看到兄长离去一般的疼痛,但又不尽相似,只是更加无法忍受。

“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露娜轻轻地叹息,眸子里装着的是那人面上挂着的浅淡笑意,她深深地看了貂蝉一眼,最后说出了已确认的事实,“花吐症。”

在三个字从那薄薄的唇中吐出时,貂蝉面上强作的笑容顿时僵硬,满腹思索的解释语句在这轻飘飘的三字之下都无法令人信服,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叹了口气:“露娜……都知道了?”

“贤者。”“是这样啊。”貂蝉的目光落在地面,轻而缓的语气,与往日相去甚远,“露娜在生气,因为我瞒着你吗?”

露娜并未回答,她知道貂蝉能明白。如她所想,貂蝉轻轻地笑了声,抬起了那双浅棕的眼眸:“这让妾身怎么好说出口呢……爱着露娜的事实。”她的手按在心口,眸光流转,虽是笑颜却带着哀伤。

“花吐症,只有妾身爱着的人也是深爱着妾身的人才能治愈。露娜明白的吧。”她慢慢地扯了扯唇角,将露娜的面容装盛在眼中,“妾身爱着你,那妾身如何能在未确认之前,让自己的生命成为心爱之人的责任呢?”

露娜闭了闭眼,无法言述的冲动在心间跳跃,于是她睁开了眼,上前将人用力拥进了怀抱,在人逃避之前手就扣住对方下颚,深深吻上。

一吻毕,露娜松开了紧紧扣在人下颚的手,而貂蝉还是带着先前的笑容可是目光却落在半空的一处,是显而易见的不知所措。

“这是我的回答,足够吗。”露娜想笑,可在笑容出现前喉头翻涌起的恶心感让她迅速退开两步俯身咳呛。相似的声音于身前响起,露娜将卡在咽喉的花朵扯出,不出意料是粉白的莲,她托着花的根,对着人递出了手,落于人面庞的目光藏着如月温柔。

“从海洋的另一端到长安,我一直在想,克制和隐忍是不是错误,这份感情到底该不该述说。”

“你是场瑰丽的梦,是绝世的花,一眼便难以忘怀,令人无法克制心动。在每个带着明亮月光的晚上,我都期盼着你的出现。”

“你曾说过我的清辉如月,高洁无双。但自泥潭挣扎而生却不染泥浊的花,有着月光也无法比拟的光芒。”

“我心慕于你,蝉儿。”

是从未言述的心声,亦是埋藏最深的念想。貂蝉缓缓的将唇勾起,抬手与人相触。

“露娜真是……坏人。”

“不坦率的时候叫妾身猜不透,突然坦率,又让妾身心跳过快,脸都要红了。”

“对不起,是我太胆小,让你们担心了。”

“我亦如是,露娜。能与你心意相通,真是太好了。”

【末声】
花吐之症,是为心花,以思念为种,爱慕为根,而生出的最美的花。

自心而开,为爱而盛。

——The End——

庄周有能力的私设,身体和意识可以分开,所以他会时不时扔下身体去别人的梦境做客,但是现实里的身体就会进入深眠状态。在别人的梦境被打断时,庄周的意识会出现在那个人附近,需要再找一个梦才能回去。

对于貂蝉和露娜的互动其实纠结了很久,大概是一个用笑在假装,一个用冷漠在掩饰。我的小伙伴说真正的爱是藏不住的,所以在文里有不少的互相刺探,但是得到的答案却不敢肯定。

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表达出来对于暗恋的那种摇摆不定的不确定感,还有爱情的神化作用和对喜爱之人的不安_(:з」∠)_

以上,感谢阅读,下一篇大概是回归王者学院的信白了,不过照例咕咕,什么时候发再说吧。

评论 ( 9 )
热度 ( 79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三六周期C.L | Powered by LOFTER